在新余这片历史悠远长久的红土地上,原本祥和的生活却一度被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的阴云笼罩。
曾经一些披着合法外衣的恶势之徒,借助暴力、威胁与金钱交易,疯狂攫取经济利益,肆意破坏地方秩序。
从城南农贸市场到物流行业,从废弃的茶楼到隐秘的赌场,再到非法采矿与建材垄断,一个个黑恶组织的兴起,不仅威胁到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更侵蚀了基层治理的根基。
本文将聚焦江西新余及分宜地区的三大黑恶案件,剖析黑暗势力从萌芽到崩塌的全过程,探讨正义得以伸张背后的深意。
2009年初,新余市一间装修豪华的紫云阁茶楼内,李军民正在接受记者正常采访。他西装革履,谈吐优雅,向记者详细的介绍着自己如何白手起家,创办货物运输公司、茶楼等多家企业。采访结束时,他还不忘向记者展示自己刚获得的新余市劳动模范证书和政协委员聘书。
谁能想到,这位衣冠楚楚的成功企业家,竟是一个涉嫌七项重罪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头目。从街头混混到政协委员,李军民用了近十年时间,编织出一张盘根错节的黑色网络。
2001年,绰号军民胡子的李军民开始在新余城南一带活动。他网罗了一批刑满释放人员,这中间还包括后来成为他得力干将的廖庆红、胡亮亮等人。这些人大多没有稳定工作,却对地下势力格外向往。
城南农贸市场成为他们的第一个目标。2005年,李军民以合法承包的方式控制了城南菜场的定点屠宰权。随后,他开始实施垄断计划:所有外来猪肉批发商都被赶出市场,不服从的商贩就会遭到暴力对待。
一位叫罗某的猪肉批发商就是典型的受害者。2005年5月24日,李军民指使手下龚红兵带人持刀将罗某砍伤。即便在警方派驻专门警力保护后,罗某夫妇重返市场经营时,仍然笼罩在恐惧阴影之下。
服完樟树市法院判处的两年刑期后,李军民的野心更大了。2006年6月,他成立顺民物流公司,开始向物流行业渗透。其手段依然是赤裸裸的暴力威胁:竞争对手的货车被拦截、司机被殴打、仓库被砸毁。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物流公司老板回忆:那一段时间,我们的司机天天提心吊胆。每次发车,都要给警察打报告,请求护送。有一次我们的车没有按他们的要求绕行,当晚就被砸了,损失十几万。
这个组织呈现出典型的金字塔结构。顶层是李军民本人,拥有绝对的话语权。第二层是以廖庆红、胡亮亮为首的骨干力量,负责传达命令和具体实施。最底层则是数十名打手,负责实施暴力行为。
组织内部实行严格的等级制度。有一条铁律:下级绝对服从上级,不得过问任务原由。为了维系这个黑色帝国的运转,李军民投入大量资金:为手下支付医疗费、律师费,甚至是逃亡期间的生活费。一旦有人顶罪,家属能够获得丰厚的补偿。
新余城南农贸市场的小商贩们至今回忆起那段日子仍心有余悸。水产摊主老王(化名)说:那时候每个摊位都要交保护费,少则几百,多则上千。不交就等着被砸摊子。有个卖海鲜的不服气,结果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之后再也没见他来摆摊。
新余市多家物流公司都曾遭受李军民团伙的打压。某物流公司负责人回忆:那一段时间,我们每天要更换三四条运输线路,就为了躲避他们的堵截。光是车辆维修费就花了二十多万,更别提耽误的生意了。
在李军民团伙的统治下,城南地区笼罩着一层无形的恐怖。街面上的小商小贩战战兢兢,就连一些大规模的公司也不得不按其规矩行事。据统计,仅顺民物流公司一家,从2006年成立至2010年7月,非法获利就高达204万余元。
农历正月,李军民在城南夜市摆摊时与几名混混发生冲突。这场斗殴不仅没让他吃亏,反而让他在地下势力中崭露头角。三月份,李军民开始纠集当地闲散人员,其中不乏刑满释放人员。他们起初只是在夜市收取保护费,每个摊位每晚二十到五十元不等。短短两个月,李军民就笼络了十余名亡命之徒。
2001年7月,李军民将目光投向城南农贸市场。当时市场内有大量个体商贩,管理混乱。他以维持秩序为名,强行向商贩收取管理费。不从者轻则被砸摊,重则遭到殴打。9月,他开始插手地下赌博活动,在城南某废弃厂房开设赌场,并雇佣打手看场子。年底时,李军民已经在城南地区站稳脚跟。
2002年李军民开始涉足高利贷领域。他以月息30%的高利率向商贩放贷。拖欠还款者不仅要加倍偿还,还要忍受打手的骚扰和暴力催收。4月他注册成立恒发贸易公司,开始为非法活动披上合法外衣。6月一位无法还债的商贩喝农药自杀,此事虽惊动警方,却未查出他的问题。
2003年1月,李军民带人到樟树市追讨债务,与当地势力发生冲突。期间,他向警方开枪示警,此举不仅让他在地下势力中威名大振,也为他招来牢狱之灾。经樟树市法院判决,李军民获刑两年。服刑期间,他通过家人和亲信继续经营地下势力,其中廖庆红成为他最得力的代言人。
2004年出狱后,李军民开始谋划更大的发展。他先后入股多家物流公司和餐饮店,逐步向合法经营转型。2005年初,他以20万元承包了城南菜场的定点屠宰权。随后,他开始强行垄断猪肉批发商业市场,外来批发商没办法进入。5月24日,一位不服管教的猪肉批发商罗某被砍伤,此事引起轰动。
2006年6月,顺民物流公司成立。李军民开始系统性打压其他物流公司:截停对手货车、殴打司机、破坏仓库。期间有多家物流公司被迫停业或转让。他还控制了部分运输路线,过路货车必须缴纳路费。年底时,顺民物流垄断了通往新钢的大部分运输线年这两年,李军民开始打造企业家形象。他投资开设紫云阁茶楼,成立峡江昌荣公司和樟树金轮公司。明面上做生意,暗地里继续扩张黑色势力。其中最为隐秘的是非法采矿活动,在新余周边多个山区开采稀土矿产,获利巨大。
2009年年初,李军民通过金钱开道,成功当选新余市政协委员,还获评劳动模范。他开始疏远曾经的黑道兄弟,尤其是与胡亮亮的关系急转直下。7月,他向刘凯提供猎枪和子弹,暗示除掉胡亮亮。8月10日晚,胡亮亮遇害。李军民随即给了行凶者5万元潜逃费用。
2010年李军民的黑色帝国走向终结。9月16日,他被新余市公安局刑事拘留。10月22日,新余市望城工矿区检察院对其批捕。警方在收网行动中缴获10支,查获涉案金额高达数百万元。
城南农贸市场是李军民最早掌控的地盘。通过定点屠宰权,他垄断了整个猪肉批发商业市场。每头猪要向其缴纳50元管理费,日均宰杀生猪200头以上。此外,市场内所有摊位都要缴纳保护费,金额从每月300元到3000元不等。保守估计,仅农贸市场一项,月收入就超过20万元。
顺民物流公司是一个庞大的非法利益链条。该公司通过暴力手段垄断了新钢及周边多条运输线路。其收入来源包括:运费抽成、过路费、竞争对手的保护费等。据财务记录显示,2006年至2010年7月,仅合法账面收入就达204万余元,实际非法获利或远超此数。
高利贷是李军民最赚钱的生意之一。他以商贩、运输户为目标群体,放贷利率高达月息30%。经初步统计,涉及借贷金额超过1000万元。多位借款人因无力偿还而倾家荡产,甚至自杀身亡。他还向部分企业老板放贷,年利率虽低至36%,但额度更大,单笔最高达百万元。
从城南到仙来新城,李军民经营着多个隐蔽赌场。赌场设有专门的套路组,负责物色有钱的肥羊。输钱的赌客可以当场借高利贷,形成一个封闭的剥削循环。据不完全统计,赌场年均收入超过300万元。
在新余、峡江等地,李军民控制多个非法采矿点,主要开采稀土矿产。采矿活动破坏生态环境,且存在重大安全风险隐患。据环保部门评估,仅生态修复费用就高达数百万元。
有网友在下方评论终于等到这一天!记得当年我在城南菜场租摊位,每月光保护费就要交1000多,根本赚不到钱。
有网友说李军民表面上衣冠楚楚,还当上了政协委员,实际干的都是黑心事。这种人渗透进体制内,危害太大了!
也有受害者现身发声我家就是做物流的,2007年被顺民物流逼得差点倒闭。当时报警都没用,现在总算沉冤得雪!
但还有网友觉得判得太轻了,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应该枪毙
在这座江西普通的工业城市里,一群为非作歹的黑恶分子,正如砧板上的鱼肉般任意宰割着老实巴交的民众。他们开设赌场牟取暴利,打砸威胁竞争对象,甚至向无辜群众收取保护费。这些人中,施浩、胡微笑两个头目尤为凶残。他们手下众多,分工明确,三年间在新余市城南为祸一方。幸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2019年4月4日,渝水区人民法院对这19名黑恶分子进行宣判,两名头目分别被判处18年以上有期徒刑,其余人员也都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些过街老鼠终于落网,使当地百姓重获安宁。
2016年盛夏,新余市城南西街一带弥漫着闷热的空气。胡微笑正在自己开设的笑口常开小餐馆里数着当日的流水。账本上零零散散的数字让他眉头紧锁。这个月又亏损了,餐馆开了三年,一直在勉强维持。抬头望向街对面废弃的金玉满堂茶楼,胡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处二层小楼原本生意红火,因老板突发疾病去世而歇业半年有余。
七月的一个夜晚,胡微笑约了老相识施浩在餐馆后巷密谈。施浩彼时刚从新钢下岗,背负着十几万元赌债。两人都深谙牌九赌博之道,很快达成共识:合伙开设赌场。施浩负责出面租下金玉满堂,对外以茶楼重新开业为名,实则在二楼经营起地下赌场。
赌场开业初期,规模不大,仅有两张牌九桌。胡微笑白天装作经营餐馆,实则暗中观察周围情况,为赌场物色生意。他们先后吸纳了出租车司机吴志文、小商贩李文明、混混头目张虎等人入伙。吴志文白天拉客时物色肥羊,李文明的水果摊成了放风点,张虎则负责场子安保。
到2016年底,赌场已颇具规模,每晚聚集数十名赌徒。牌桌增至五张,单月营收超过二十万。施浩见赌场生意红火,野心愈发膨胀。他开始筹划垄断西街一带的地下赌博市场。
2017年初,城南出现几家小型麻将馆,分散了部分客源。胡微笑派张虎带人先后砸了三家麻将馆。其中聚福堂麻将馆老板张国强满脸是血地跪地求饶,仍被打断三根肋骨。事后,张国强不敢报警,贴着膏药默默关了店门。
春节过后,赌场生意越发兴隆。施浩、胡微笑开始谋划扩张地盘。他们将目光投向新钢苗圃一带。那里聚集大量新钢下岗工人,不少人靠倒卖废铁为生。组织成员开始向这些捡破烂的人收取保护费,每月每人两百到五百不等。不交钱就打断腿,几个血淋淋的教训后,没人敢反抗。
2017年深秋,他们看中仙来新城的地理位置。那里新建了大批安置房,住进不少拆迁户,人均补偿款超过五十万。金钱味道的诱惑令施浩难以抗拒。他伙同不法房产中介,获取了拆迁户的赔偿信息,专门设局针对这些现金较为充裕的住户。
聚福堂麻将馆原本是张国强一家的全部家当。2016年,他变卖了乡下老屋,又借了十几万块钱,才在西街开起这间小店。麻将馆生意还算稳定,每月能有七八千收入。张国强省吃俭用,准备再攒两年钱,供儿子上大学。
2017年2月的那个夜晚,张虎带着五个打手冲进店里。他们二话不说,劈头盖脸一顿拳脚。店里的四张麻将桌被砸得粉碎,墙上的装饰画掉落在地。张国强被打断三根肋骨,右眼视力至今只有0.2。更令人绝望的是,早年的创业借款还没还清,如今又要外债度日。他的儿子已经辍学在外地打工,曾经的大学梦随着那个血腥的夜晚彻底破碎。
今年七十三岁的王金华是新钢退休工人。他住在新钢苗圃家属区,每天清晨五点就要起床,到附近批发商业市场进一些零食和日用品,在小区门口摆摊补贴家用。2017年夏天的一个下午,他看见几个年轻人在摊位旁边赌博。老人好心劝阻,不料招来黑恶分子的毒打。
王金华被打断了腿,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他一个月两千多的退休金,大部分贴补给无业的小儿子。这一住院,不仅花光了积蓄,还欠下医院五万多块钱。他的大儿子原本在广州工厂上班,不得不辞职回来照顾父亲。如今的王金华,只能拄着拐杖,每天望着小区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抹着眼泪不敢作声。
刘大军退休前是新钢的高级技工,每月有四千多退休金。儿子刘小波在钢厂食堂工作,妻子开着个小百货店,日子过得还算殷实。2017年底,刘小波迷上了牌九赌博。起初,他赢了几千块钱,尝到了甜头。渐渐地,赌注越压越大。
五十出头的刘师傅以收破烂为生,每天推着三轮车在新钢周边转悠。这些年,他摸清了新钢各个角落废铁较多的地方,一个月能赚个四五千块钱。黑恶分子开始收取保护费时,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结果当晚就被打断了右手,第二天他的三轮车也被砸烂。
仙来新城聚集着大量小商贩,他们大多是附近农村来的。黑恶分子按照摊位收取保护费,大摊位每月五百,小摊位三百。收保护费的人来时,这些小商贩往往默默掏钱,生怕招来祸事。曾有个卖水果的小贩抱怨价格太高,当场被打得满地找牙,摊子也被掀翻在地。从此,再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2016年7月15日至8月30日胡微笑与施浩密谋开设赌场,两人多次当地考验查证西街一带。施浩以十五万年租金租下金玉满堂二层楼。装修期间,他们暗中采购赌具,并在二楼安装了监控设备和报警装置。开业前,施浩还专门找人将二楼的窗户改装,以便紧急状况时赌徒能够迅速逃离。
2016年9月至12月赌场正式开张,初期每晚接待赌客十余人。吴志文、李文明等人陆续加入,形成了初步的组织架构。期间,他们制定了严格的场规:禁止赌客私下内外勾结出老千;禁止带械斗殴;输赢须当场结清。赌场抽头为总赌资的5%,单日营业额最高达到八万元。
2017年1月至3月赌场规模扩大,牌桌增至五张,每晚赌资流水超过二十万。施浩开始谋划垄断地盘,指使手下打砸周边麻将馆。期间共实施了五起打砸行动,造成财产损失达十余万元。2月份,他们还设立了专门的打手队,由张虎负责管理,成员达十余人。
2017年4月至8月组织触角开始延伸至新钢苗圃地区。他们以保护费为名,敲诈勒索从事废铁回收的下岗职工。同时,在赌场引入了分期赊账制度,许多赌客因此深陷赌债泥潭。期间,有两名欠债者被打成重伤,其中一人至今留有残疾。
2017年9月至12月组织将势力范围扩张到仙来新城,针对拆迁户设套。他们通过不法中介获取拆迁户信息,专门安排枪手与目标接触。一位姓周的拆迁户三个月内输掉了全部补偿款,共计八十余万元。期间,组织还插手了两起民间纠纷,每次都收取数万元调解费。
2018年1月至2月赌场生意达到顶峰,单月营业额超过百万元。施浩和胡微笑开始谋划更大规模的扩张,准备在周边区域再开设三家赌场。他们还开始培养职业托,专门在赌场配合猎杀富裕赌客。这期间,赌场纯利润达到六十七万元,各股东按份额分红。
2018年3月组织构架已经完全成型,形成了以施浩、胡微笑为首的金字塔结构。他们分工明确:施浩负责整体运营和外部关系,胡微笑负责内部管理和资金调配,吴志文等人分别掌管赌场、收账、打手等不同部门。据初步统计,组织成员达数十人,涉案金额数百万元。最终,该组织因一起治安纠纷暴露,被警方一举打掉。
胡微笑有期徒刑18年6个月,剥夺政治权力3年,没收财产10万元,罚金6万元
作为一名扎根基层的记者,我深感这起案件的判决具备极其重大意义。它不仅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更向所有企图铤而走险的人传递出明确信号:法网恢恢,善恶终有报。
在江西新余市分宜县这片红土地上,一个笼罩着万溪村乃至整个分宜县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终于被连根拔起。这个由吴永根领导的黑恶组织,从2008年起通过敲诈勒索、非法采矿、强迫交易等手段,攫取经济利益1500余万元。他们借助强大的经济实力和暴力威慑,垄断了当地砖厂市场,干扰正常生产秩序,甚至渗透到政府部门。如今,随着新余市中级人民法院对14名黑恶分子的终审判决,这个为害一方的黑恶组织终于覆灭,主犯吴永根被判处25年有期徒刑。
2008年1月,刚从监狱出来的吴永根看起来已经改头换面。他穿着考究的西装,手上戴着金表,在分宜县城开起了当铺。表面上,他是个通过努力重返正途的前科人员,实则暗中纠集亡命之徒,组建起分宜县最大的地下势力。
这个出身贫寒的农家子弟,早年因打架斗殴入狱。服刑期间,他不是反省悔改,反而在狱中结识了一批好友,为日后的黑恶道路埋下祸根。出狱后,他先是低调经营当铺,积累原始资本,随后逐步将触角伸向采矿、建材等多个行业。
陈锦峰,绰号大峰,是吴永根最信任的打手头目。此人性格暴戾,出狱前曾因故意伤害罪服刑三年。他负责组织的暴力执行工作,手下管理着十几名打手。
夏侯小军,江湖人称小军哥,为人圆滑,负责组织的对外联络。他与地方某些部门人员交好,在组织中担任公共关系角色。
刘老板经营着分宜县最大的砖厂之一,2009年春节前,吴永根的手下找上门来,要求每运一车煤矸石要缴纳过路费200元。刘老板起初不从,结果砖厂大门被砸,两辆运输车被焚烧。最终,他不得不支付高额保护费,砖厂利润一下子就下降,最终倒闭。
万溪村村民老张家的山场被吴永根看中,强行进行非法开采。挖掘机日夜不停,山体滑坡严重破坏耕地。老张去理论,不仅被打断三根肋骨,还被强迫签下了租赁协议。
在澳鑫大酒店周边,小商贩们人人自危。每月都要向黑恶势力缴纳场地费,金额从几百到几千不等。一位卖早点的王大姐因为一次少交钱,摊位被掀翻,热汤泼伤了她的左手。
2008年刚出狱的吴永根表面低调,在分宜县城开设永发当铺。他以高利贷为诱饵,暗中接触各路亡命之徒。期间,先后与曾在狱中结识的陈锦峰、夏侯小军取得联系。这两人随后成为其最得力的副手。
2008年4月15日晚,新香海大酒店发生一起重大斗殴事件。起因是吴永根看中了这家酒店的生意,想要染指其中利益。当晚,他纠集20余人,与酒店保安爆发激烈冲突,造成5人受伤。这次事件让吴永根在地下势力中站稳脚跟,开始吸引更多亡命之徒加入。
随后组织开始向采矿区渗透。吴永根通过堂弟吴爱根,发现了万溪村附近的矿产资源。
他们先是以合法承包为名,与村委会签署协议。随后,在未取得采矿许可的情况下,开始大肆开采。期间多名反对的村民遭到殴打威胁。
2009年3月组织将目光投向煤矸石运输行业。他们在分宜县主要运输道路上设卡,强行向每辆运输车收取200-500元不等的过路费。
2009年5月一家不愿交保护费的运输公司老板陈某,在回家路上遭到,全身多处骨折。
这起事件在当地引起轰动,其他运输公司纷纷屈服,交纳高额保护费。
2009年7月吴永根以350万元的价格承包了澳鑫大酒店的经营权。这家位于县城中心的酒店随即成为黑恶势力的新据点。
2009年12月组织开始拉拢腐蚀基层干部。他们通过高额礼金和宴请,与多名政府工作人员建立关系。一些执法人员收受贿赂后,对其违背法律规定的行为睁一眼闭一眼。
2010年成立福祥建材有限公司,开始垄断当地建材市场。经过控制煤矸石运输渠道,他们抬高了其他砖厂的生产所带来的成本。短短半年内,分宜县六家砖厂倒闭,整个建材行业落入其控制。
为打压竞争对手,组织在半年内实施多起暴力事件。其中最为恶劣的是对水北金矿独资老板刘某的非法拘禁,逼迫其低价转让股份。
2011到2016年这段时期,吴永根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达到顶峰。他们通过暴力和经济手段,垄断了分宜县多个行业。
2017年3月一起寻衅滋事案引起警方注意。专案组成立,开始对吴永根团伙展开秘密调查。
2017年7月警方掌握大量犯罪证据,查实该组织在近十年间实施各类违法犯罪活动27起,非法获利1500余万元。
组织覆灭后,警方清查发现该团伙实施故意伤害、聚众斗殴等违法犯罪16起,非法获利1516.928万元造成多人重伤,逼停6家砖厂,2家运输公司,控制3个非法采矿点发展成员80余人......
有网友说,大快人心!吴永根这些年在分宜横行霸道,终于伏法了。
有网友觉得我家就在万溪村,亲眼看着他们把整座山都挖空了,到处都是塌陷,种不了庄稼。
有网友补充道希望别判完就提前释放,这种人就该让他一辈子在牢里。
作为一名扎根基层的记者,采访过程中,我深深感受到了基层群众对这个判决的期待。
从李军民涉黑团伙的黑色经济网络,到胡微笑、施浩肆虐一方的赌博帝国,再到吴永根通过暴力与贿赂垄断采矿与建材市场,这些黑恶势力的兴起带来了无数普通人深重的苦难。
更重要的是,这些案例向全新余传递了一个强烈信号,任何企图挑战法律与社会底线的行为,终将难逃法网恢恢。